几个星期前,我在课前再次读了舍伍德·安德森《小镇畸人》中开篇的两个故事,分别叫《手》和《纸团》。虽然在过去的五年间,我向低年级英语专业本科生已经讲过了四遍,但仍然对第二个故事中的一些细节颇觉费解。比如,为什么里菲医生要不断地在纸上写东西,然后又揉成纸团放到罩衫大口袋里?为什么要反复提到他那匹“疲惫的白马”(jaded white
horse)?为什么要说这种强迫症式的写,是在建“真理的小金字塔”(little pyramids of truth)?为什么那个未婚怀孕的女人来诊所求助时,正好目击了一次血淋淋的拔牙场景?所有这些细节,当然都可以用“怪诞”一词搪塞过去—既然安德森笔下都是这些无法理喻的畸人,似乎也没什么必要深究这种古怪背后的真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