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迅,是一个奇怪的演员。若说她漂亮,在从来不缺美色的演艺圈,她的美显得些许单薄。一米五几的小个子,瘦削的身材,沙哑的声音……这些似乎都是她作为女艺人的“缺陷”。 她大红得很早。在《大明宫词》、《橘子红了》这些剧霸屏的那几年,我还是一个只看大风车频道的学龄前儿童。之后的几年,她演的黄蓉再次进入人们的视线的时候,我还是因为那些“长得不够漂亮”、“声音不好听”的幼稚理由错过了她。 如果说,真正喜欢上周迅,大概还是那一部不够有名的小电影:《李米的猜想》。 “周迅”的猜想 镜头切到周迅的第一场戏,就是周迅坐在出租车驾驶座上,两缕刘海遮住一半原本就不大的、苍白的脸,脸上的雀斑很明显,微微发抖的手指夹着烟,她开始絮絮叨叨地和乘客说起话来。 她说着一连串毫无意义的数字,像是自顾自的发泄,很潇洒,粗糙而且直白。后座的乘客听得一脸茫然,她最后说,知道我最想做什么吗?我最想做的,就是把他找出来,然后骂一句,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啊? 李米这个角色的经历按说是个很苦情的设定——她男朋友人消失了,没有任何途径能联络到,但是一直在写信来,很诡异。李米也不逃,她也不搬家,就在原地等,等了四年,等到了 54 封信。 影片里的李米很直、很拗,在重遇男友时,尽管对方反复告诉她“你认错人了”,李米还是像个孩子似的,一路跟着男主角,背着他写给她信里的每一句话,把脸都哭皱了。 后来周迅接受访谈说,李米这个角色很轴,和她本人很不像,所以她就要很用力很用力,演完都会有一种腿软的感觉。听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,好像那确实是一个别人的故事。但是我更记得的是,片子拍到最后,有一场哭戏。导演喊停机了,周迅还是在出租车前面一直哭,一直哭,怎么都停不住。 从这部电影以后,我开始恶补周迅所有的作品。不管是《像雾像雨又像风》里的有点自闭的富家小姐杜心雨,《如果·爱》里面从淘气走向冷酷的演员孙纳,还是《红高粱》里泼辣刚毅的九儿,周迅都像极了她演的每一个角色。只是这种“像”里面,包含的成分却有种难以言说的味道。 天才的“疯狂” 冯小刚说,“我认为周迅是中国最好的女演员,在她后面,没有屈居第二的”。陈可辛说,“她是所有导演的梦想”。高晓松说,她“不是经验型的演员,她是个天才”。高群书说,“对她的表演不能评价,只能体会。我猜她在转世之前的上三辈应该都是做演员的。” 周迅的确如他们所说,像个精灵,像个天才,但是在我看来,她更像是“水”和“空气”。水和空气代表抽象的事物,它们没有一个定数,你需要用想象力去赋予它们意义。它们可以很简单很纯粹,但是它们又随时准备着迎接各种各样的变化,和别的事物合而为一,变成截然不同的东西。它们是作为载体而存在的,非常彻底、非常忘我的载体。 演员,说白了也是一种载体。很难说是周迅的性格天生就符合这个职业,还是这个职业锻造出了周迅极干净的性格,但她确实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技巧,把每一个角色拿捏得恰到好处。 在我看来,演员分成三种。 第一种是不入戏的演员,无论演什么都让人感觉不到角色的存在感,或者说演员本身的存在感远大于角色。如果角色也是一种妆容,那这第一种演员就是超难上妆的类型,你永远都能看到他们皮肤的底色。 第二种是入戏快出戏也快的演员,演什么都像,但同时又拎得很清,甚至会让你感觉到角色和演员本人是相去甚远的类型。这让人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控制力和技巧,简直像川剧变脸。他们担起一个角色就像是贴上一张面具,可以完全覆盖掉自己的底色。 周迅属于第三种,人戏不分。她也演什么都像,但是你在她身上看不到角色和演员的明显分野。她没有所谓的表色和底色,她就只有一层。你回头看看她演过的所有角色,会很神奇地发现,每一个角色虽然各自不同,却又无一例外都很像周迅。所以我说周迅像水,像空气,她不介意用整个身体、整个生命去成为一个角色。是“成为”,而不是“模仿”。这是一种非常天真的疯狂,非常原始的勇敢。 少女的“勇敢” 除了作品,周迅与历任男友爱情也是她最重要的一部分。 1993年,窦唯的堂弟窦鹏来到杭州演出,唱了一首摇滚,拐走了一个姑娘。19岁的周迅天真得像玩具,义无反顾地跟着窦鹏,一路向北。大男子主义的窦鹏是真的宠她。 为了不让她搭地铁,窦鹏跟爸妈借了8000块人民币,买了台破旧的二手车。为了不让她受苦,窦鹏攒了整整四年的钱,买下一套房子。周迅也乖巧,学着做菜,学着持家,学着妥帖男友,她是真的想做窦鹏的新娘。 可惜,他们并没能捱过第五年。你以为失去过的人都胆小,她却说:“我永不会对爱情失望,没有什么过不去的。” 1998年,周迅决然地离开了窦鹏,开始了新的工作,爱上了新的人。1998年的《苏州河》,周迅在里面饰演了两个角色牡丹和美美。一个在影片里哼起了窦鹏的歌,另一个靠上了贾宏声的肩颈,仿佛进行了一场爱情的交接。 贾宏声、朴树、李亚鹏、大齐......后来的那些年,周公子和很多人在一起过。每一个都倔强、文艺,带着初恋男友的气质,每一次周迅把爱的人当做最后的人,说出旦旦誓言。他们曾沸沸扬扬,又无疾而终。 她对爱情一次次的莽撞,爱得无所畏惧,爱得纯粹。 恋爱,成为她与这个世界沟通的最佳方式,也是促进她自我探索和不断进步的“周氏秘籍”。但她绝不是为了恋爱而恋爱,每一场恋爱必然倾注所有自我,仿佛就是对“内在我”的探索,全神贯注、心无旁骛。 终于,这份纯粹迎来了真正的白马王子。先是在微博上直接甩出新郎高圣远的百度介绍链接。随后,身穿圣洁婚纱,直播宣布结婚。 蜜月选择在了夏威夷的檀香山现代酒店。酒店设计来自服务过四级、凯悦等大集团的纽约的Geroge Yabu和Glenn Pushelberg,骨子里透着摩登时尚范儿。 白色=浪漫?这应该是一个恒古不变的公式吧,难怪周迅要选择在这里度蜜月。颜值胜出,看着就幸福。 有这样的阳台,再也不要去沙滩晒日光浴了。喝喝鸡尾酒、拍拍照片、晒晒阳光,悠闲下午就这么过去了。 周迅还调皮地手握夕阳,满目都是幸福的粉色。 晚上在泳池游个泳,就可以睡个香喷喷的美觉了。 周迅对爱情纯粹,对友情亦是如此。 周迅形容她和人交往的模式,就是她是一个小朋友,很喜欢另外一个小朋友,然后那个小朋友也必须得喜欢她!周迅喜欢说“玩儿”,形容一个人好,就说“这人好玩儿”;形容一个不熟悉的人,就说“和他玩儿的时间不长”。活脱脱就是那个杜心雨,岁月在她的心头走过,却什么都没带走,她还是那个心如赤子的少女。 在工作上,她专业够硬。在生活中,活得像个孩子。也许,这就是周迅在演艺圈的唇枪舌剑里,还能广受青睐和爱戴的原因吧。 理想与声色 对周迅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? 在我心里,周迅就是一种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理想主义,看着她哭了笑了、生动着、闹腾着,就好像自己是在清醒着做梦一样,每一个细胞都是幸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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